瑶与玦

【聂瑶】【原著向】报以琼瑶（23）

主cp 聂明玦*金光瑶
副cp 晓薛 忘羡 澄情
原著向
角色属于秀秀 ooc属于我
梗来自芬达太太 ，已得到授权，授权图在前方。
这是两只新手的联文，请大家多多包涵，鞠躬🙇
一句话简介：金光瑶本想借乱魄抄杀聂明玦，却发现……总之，是一个暗杀不成反被（哗）的故事

    金光瑶还欲开口，周习却微微一欠身，再次客气地抱拳道：“敛芳尊，请回吧。”金光瑶回礼后道：“能否请周公子再通传一声？此次我奉父亲之命，有十分重要的事与令尊商谈。”

    此时已近日中，正是热闹繁华的时候，街上车马川流不息，人来人往。两人不过在周府门口僵持了片刻，旁边老远便围了一圈人，开始指指点点低声议论起来。

    一名灰衣修士小声问：“这不是兰陵金家的敛芳尊吗？怎么跑到我们这个小地方来了？”站在他身边的同伴瞥了他一眼，同样小声回答道：“这你还猜不到，多半是被他爹差遣来谈瞭望台以及仙督一事的呗。可惜这次金光善的如意算盘可打错喽，周绅是什么人，自命清高惯了，怎么肯把一个金光瑶放在眼里。看，这不就把他大儿子派出来拦路了吗？”

    三言两语，把金光瑶的来意及两人僵持的原因猜得清清楚楚，众人纷纷点头，这时旁边又有人道：“立仙督暂且不谈，瞭望台一事可的的确确是有利百姓的大好事，周家家主怎么就是不同意呢？”他的疑问立刻被解答了：“你傻啊你，谁愿意让别家势力入驻到自己家门口？再说了，立仙督一事本来就已经成为那几大世家角力的戏台。金家赞成，赤峰尊坚决反对，蓝家持中不言，江家刚刚元气大伤，看法不足为虑。其余次一等的各家自然跟紧自己主家的脚步，这儿离清河那么近，周家天天有求于聂家，当然要看赤锋尊的脸色......”

    围观众人议论的声音越来越大，听着谈话已经朝越来越不利于周家的方面发展，周习面上沁出一层薄汗，目光在白面带笑的金光瑶身上游曳了片刻，又扫了一眼远处窃窃私语的众人，忽然高声道：“敛芳尊，家父事务繁忙，实在没空接待您，恕不远送了。”说着直接一挥手，便让小厮将门掩上。金光瑶眼见周习略显慌张的背影消失于那扇紧闭的朱漆大门之后，笑意加深，驻足了片刻，还没等他有什么举动，脑海中的聂明玦已经开口道：“不如我们先寻一个客栈安顿下来。你御剑时间不短，休息一番再思考对策为好。”

   金光瑶眉梢一抖，心中暗忖：“这聂明玦是怎么回事？不再恶言恶语，反而对我好得毛骨悚然。难道......真的是在讨好我？”但听着聂明玦平静的语气，又觉得似乎是自己多想了。他心中纠结，恨不得和聂明玦把话摊开说明白，又担忧一切都是自己会错意，心里仿佛猫挠一般。想了又想，金光瑶最终决定再观察一段时间，心想若是聂大真对自己有意，不可能不露端倪。便把到嘴边的话，“我已想到解决方法”咽下，默默享受了聂明玦的关心。他笑道：“大哥说的是，我先去找个客栈住下，明天再来拜访周家。”说着便调转方向，朝刚才路过的一处繁华之地行去。

    聂明玦道：“周家这个态度，恐怕明天你来也不会允你进门。”

    金光瑶心中一动，面上依旧乖巧地笑道：“如若这样，那就再想别的方法便是。我奉父亲之命，总归要解决这件事。”

    聂明玦似乎在为难什么，踌躇了片刻，道：“周家如此难对付，来时你父亲没有嘱托你什么？”

    既然聂明玦已经知之甚多，金光瑶也不再隐瞒。他面露忧色，口中哀婉道：“父亲那个人......大哥也知道。按他的意思，这周家也不要留了。”

    聂明玦一愣，道：“不留？怎么不留？”

    金光瑶索性把话说明白了：“大哥，你驭下有方，聂家家风甚严，或许不知。自从夷陵老祖铸阴虎符开创鬼道，不仅民间散修心生向往，多有仿效者，仙门世家哪个不跃跃欲试？大都命人在暗中研习鬼道。只不过鬼道一途最看天赋，他们招揽的人大都无甚成就罢了。”虽是决定坦白，说到此金光瑶依然迟疑了一下，才含糊地接着道：“虽然这事世家间彼此心知肚明，但终归上不了台面，只是各自找地方偷偷研习罢了。若是被揭出来，也是要被人人喊打的。更重要的是，既然命人修习鬼道，再怎么小心也总有意外，免不了害了无辜者的性命，某些实力不足的世家，甚至会直接抓无辜者回来实验。平时相安无事便罢，若是被抓到证据摆到台面上来，轻则名誉扫地，重则满门上下以死谢罪。”

     聂明玦道：“你的意思是，金光善让你来说服周绅，说服不成就寻找证据抹除周家？”他沉默了一会，然后慢慢道：“听你这么说，想必你做这种事已经十分熟练了？前月的乌镇林家，去年的未城安氏，皆反对立仙督，突然被爆出收留鬼道修士残害人命。后被百家声讨，家主自裁谢罪，家族门生十不存一，从此一蹶不振，在玄门事务上再无发言权。”

     金光瑶听聂明玦语气沉沉，心中咯噔一下，抿了抿唇，神情隐约可见不安，道：“是。”接着辩解道：“大哥，这事总归不是我的责任了。林家纵容属下鬼道修士屠村，安氏抓捕无辜散修做实验品，这些可都是铁证如山。虽然证据是我找的，可如何处理林氏安氏，是玄门百家共同的决议，大哥也参与了。”

     聂明玦简短道：“我知。”他心中忽然觉得疲惫和失望，不仅是对金光瑶的，更是对自己，对玄门百家的。恨自己不察，成为了金家铲除异己的工具；恨百家虚伪，前月审判林氏时，与会众人义愤填膺的神情仍在眼前，私底下竟然是这样一副嘴脸。他胸中愤懑难当，可没一会，便油然而生一种无法言说的悲凉，长叹了一声，道：“如此行事，也配称仙门望族？”

    此时金光瑶已经走到客栈门前，抬头望了一眼门前高悬的红灯笼，古朴的题字，随即跨入门槛。这客栈颇为干净敞亮，只是大概由于如今正是午后，客栈中打尖住店的都不多，只有三两客人就着清酒细嚼慢咽着小菜。刚刚入门，便有伙计殷勤地迎上来，金光瑶心不在焉，只是挂着惯常的笑脸，有一句没一句地听着。

    进了房间，金光瑶笑着推辞了热情的伙计上酒上菜的建议，嘱咐不要轻易打扰后就阖上房门，坐到桌边。完全收敛了笑容，秀眉微蹙，掂量了片刻，才出言安慰道：“大哥不必自责，修鬼道成风之事，并非大哥之过。”

    聂明玦道：“至少监管不力是坐实了。”

    金光瑶一听，就知道他这大哥喜抱不平，爱管闲事，追求公平正义的性子又犯了，然而这回是对着他自己，不由得又好气又好笑，兼觉得与聂明玦关系缓和，说话也不知不觉肆无忌惮起来，无奈道：“大哥，你怎么监管？用什么身份去监管？如今可不是战时，百家非你下属。其余家族纵使势力不如聂家，也不必仰聂家鼻息，管自己的家事还是可以的。你若硬是要插手，别人嘴上应是，心里不知道怎么骂你呢。不但讨不了好，还要落下个多管闲事的罪名......”说到这，金光瑶猛然意识到自己放肆，住口不言，不安地等待着聂明玦的反应。

    果然聂明玦道：“所以你平素也是这样腹诽我的？你觉得你已不是河间战场时我帐下的副使，而我一如既往地对你管这管那，让你很多事做不成，有时还令你大大丢脸，于是早怀怨言？”

     金光瑶心道不妙，苦笑道：“大哥怎会如此想？大哥于我，与旁人能一样吗？”抿了抿唇，他低声接着说：“况且......从河间到如今，大哥对我一如既往，而我对大哥的感情，也从未变过。”最后这句话倒是发自肺腑。数次春梦过后，即使再不情愿，金光瑶也得承认自己对聂明玦依然念念不忘。他也曾经在心中暗骂自己贱，河间时心怀绮念便罢，那时无人愿意管他，被聂明玦管一下便是莫大的荣幸；到了如今，被聂明玦管得束手束脚，居然还舍不得放弃......

    说了这句颇为矫情的话，金光瑶原以为聂明玦会出言讽刺。可聂明玦却微妙地沉默了下来，没有接他的话头，静寂片刻后道：“我是一片好意。”

    金光瑶暗叹聂明玦的固执，缓缓道：“大哥自是好意，可是人心，有时候并非仅用好意就能衡量的。”

    聂明玦道：“按你的意思，唯今之计就是选出仙督，才可以遏制住这股歪风邪气？”大概由于气愤，他语气沉沉。

    金光瑶没想到聂明玦会主动提起仙督这个话题，心知重头戏来了，凝神思索了片刻，认真道：“仙督统领百家，身负监督之责，插手各家事务名正言顺。除此之外，若是有了仙督，推行统一命令，如瞭望台之类，会方便很多。”

    聂明玦见他此时还念念不忘瞭望台，心里微微一软，口气也缓和下来，道：“立仙督的好处固然不少，但弊端同样众多。”

    “ 最明显的一点是容易造成一家独大。温氏立家之初也并非就这么横行霸道，若不是他们的家族长时间自居仙门之长，势力膨胀，温氏子弟就不至于骄狂自大到这个地步，横行无忌，祸害百家，最终自取灭亡。”

    “其次，仙督令若是具有强制性，固然可以推行在诸如瞭望台之类的好的方面，若是用于强制百家削减门生等方面怎么办？”

    “再说，仙督的人选如何确定？即使我不反对立仙督，像金光善这种人，他堪为百家之长吗？他何德何能？难道仅凭他身上流的血？”想到金光善的行径，聂明玦厌恶地蹙起眉。

    金光瑶听聂明玦隐有松口之意，忙道：“大哥说的是。但这些未必没有解决的方法，若是怕造成仙督所在家族一家独大，可以限定仙督任期，不允许连任；担忧仙督令，可以制定规则仙督所发布的仙督令必须经过几大世家监督。至于仙督的人选，可以轮流坐庄，可以百家推选。“

    聂明玦听着金光瑶的话，安静地思索着，忽然道：”可这些方法，并非无懈可击，总有漏洞存在。只要立了仙督，也许在很远的未来，还会有下一个温家出现。”

    金光瑶心中一松，笑道：“漏洞在实施过程中慢慢弥补，难道我，难道大哥是吃干饭的？若是说很远的未来......大哥，未来就交给后人吧，谁知道后辈中有没有惊才绝艳的能人，可以一劳永逸地解决这个问题？我们先顾好眼前，做好我们能做的。”

    聂明玦叹道：“也只能如此了。”

    金光瑶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，他迟疑着道：“大哥.，你的意思是......”

    聂明玦道：“下次清谈会，对于立仙督一事，我不会再反对。这样你也好做一些。”

    突如其来的喜悦几乎砸晕了金光瑶，他敏感地嗅出了聂明玦话中的关切。一时不知如何应对，讷讷道：“这样挺好的。大哥，我......”他喉头梗塞，竟然想不出什么话来说。

    聂明玦的注意力却转向了另一件事，问道：“既然我不再反对，你还要去劝说周家吗？我一松口，周家恐怕也会改变口径。你不必非要上门去自讨苦吃。”

    金光瑶思索了一会，道：“我还是得去的，否则无法和金光善交代，我总不能说，我已经得知了你不会继续反对立仙督，所以就这么回来了。这样金光善肯定会怀疑我和清河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联系。大哥不必担忧，我已经想好了如何与周家打交道，明早再上门一次。”

    闻言，聂明玦也不勉强，只是道：“那你好好休息，今天你也颇为劳累了。”

    金光瑶笑道：“一定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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终于写完惹!真不容易啊……瑶妹和聂大之间最后的阻碍解决了(❁´◡`❁)*✲ﾟ*
前面的点梗没人来玩吗……你们这样弄的我很尴尬（︶︿︶）=凸